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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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
林硯沒騙他，就算公交線路恢覆了也還是帶著楊一帆，但是楊一帆那天晚上沒說實話，他的確牙疼來著，疼得受不了，晚上都能疼醒，幸好有林硯送過來的止疼藥，他勉強撐到天亮。
這牙疼起來挺要命的，一陣一陣疼更要命，不疼的時候楊一帆覺得沒事兒了，幹點兒別的就忘記了，疼起來的時候恨不得當下就去拔牙。
他也是愛拖，一直拖了幾天，這牙是越來越疼，眼瞅著拖不下去了，沒辦法就跟楊恩林說了。
楊恩林打開冰箱正打算做飯，聽見楊一帆嚎叫後立馬過去，但是看到楊一帆捂著嘴蹲在地上的時候沒忍住笑了。
當爸的也沒個正形，都這時候了還沒忘記打趣自己兒子幾句，他把楊一帆攙起來，哎呦兩聲：“哪兒疼了啊，給爸看看。”
楊一帆苦巴著臉，一張嘴裏面的牙齒就鉆心般疼，說不出話，直搖頭，他的太陽穴都突突跳著，像有錘子往自己腦袋上砸。
楊恩林扶著他出去，邊扶邊說，“咋就疼起來了，智齒不都拔過了嗎？”
楊一帆長過三顆智齒，拔了兩顆，另一顆長得端正，醫生沒建議拔，楊恩林還以為是剩下的那顆智齒發炎了。
楊一帆倒吸氣，灌了口涼水吐掉，可憐巴巴地說：“爸，這兩種疼不一樣，智齒在左邊，疼的在右邊。”
楊恩林沒經歷過牙疼，他牙齒一直都很健康，聽過牙疼不是病，疼起來要人命的說法，看見楊一帆疼成這樣，也有點兒著急，“看把我們疼的，說話都不利索了，”他轉身撈手機，“爸請個假，帶你去看看。”
楊一帆捂著一邊臉，疼得發懵，楊恩林說什麽話得反應一會兒才知道。
楊恩林這邊剛請完假，門鈴聲就響了起來，楊一帆沒聽見似的，盯著茶幾桌發楞，楊恩林過去開門，是林硯。
楊恩林做飯前喊了林硯過來吃。
一開門林硯喊了聲“楊叔”，之後往裏面看看。
小區不隔音就是這樣，他的房間正對著楊一帆的，所以楊一帆鬼哭狼嚎的時候他聽到了，喊聲從沒關閉的窗戶裏面傳到下面。
楊恩林側身讓他進來，“小硯來啦，一帆正哭呢，牙疼。”
楊一帆豎起耳朵，扭頭就為自己找回顏面，“爸你別亂說，我沒哭。”
楊恩林：“行，沒哭沒哭，我們一帆真勇敢。”
林硯走過去，問他，“你不是說不疼嗎？”
楊一帆捂臉擡眼，眼尾掛紅，瞞不住了索性坦白，“誰知道它又開始鬧脾氣了，我也管不住它。”
楊恩林圍上圍裙，系好帶子，教訓他，“別說你管牙齒了，你還縱容呢，糖戒不掉是吧，”他好笑地指著冰箱問，“最裏面的巧克力是不是你拿走吃了？”
楊一帆跟林硯默契地對視一眼。
林硯嘴裏的“叔”沒說出來，楊一帆就截胡說道：“昂，你以前帶回巧克力不都是放在冰箱裏，你又不吃甜的，除了我還有誰吃？”他看看林硯，繼續，“小硯也喜歡，我倆分啦。”
說完又捂住半邊臉，疼得委屈，再次灌涼水。
楊恩林搖搖頭，“行吧，吃就吃了，我再買一盒。”
楊一帆警惕地看向他，咕噥：“給我買？”
楊恩林回頭看他，笑了，“自戀，我自己吃。”
他扭身進廚房，“吃完飯再帶你去醫院，小硯下午忙你的培訓，牙齒沒啥大毛病，就是這臭小子受點兒罪。”
楊一帆的牙疼著呢，坐在沙發上小聲哼哼，林硯瞧一眼，跟著楊恩林進了廚房，“叔，我帶他去吧，你還要上班。”
楊恩林偏頭看眼楊一帆的身影，悄聲說：“不用，叔都請好假了，你不是快出去比賽了嗎，學你的，讓他聽見又得纏著你了。”
林硯微微低頭：“沒事的。”
楊恩林眼中帶笑，說他：“小硯，你別慣著他，他還跟小孩兒一樣，哪有高中生的樣子。”
說著讓人別慣楊一帆，他自己不也是慣著的，吃喝用度都給最好的，人家說窮養兒子，他沒這樣，一來是楊一帆這身體頂不住，二來是他覺得能富養為什麽不富養，要想鍛煉孩子有的是辦法。
林硯沒說話，默默幫楊恩林切蔥段，切完一根後楊恩林就不讓了，擺擺手讓他出去等著。
楊一帆蜷縮著身子，看見林硯後就哭訴：“我疼。”
林硯重新給他換了涼水，遞給他：“別咽下去。”
楊一帆接過來，喝一口，擠著眼睛感受牙齒上的疼痛漸漸得到緩解，吐掉，“林硯，你有沒有牙疼過？”
林硯坐下，隨意抽出客廳書架上的一本書看，“疼過。”
涼水的勁兒一過去牙就又開始疼起來，楊一帆靠過來，張著嘴囫圇問：“啥時候，我咋不知道？”
林硯翻過一頁，回他：“去年。”
楊一帆噢了一聲，要是平時他高低問兩句，不過今天疼得太厲害，連話都不想多說，他坐回去，發癔癥。
去年林硯都還沒回來，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。
林硯合上書，沒放回去，就放在手裏，說：“長了智齒，拔掉了。”
楊一帆突然想到什麽，眼睛瞬間變大，再次靠過來，“林硯，我在網上看到有人說，你長智齒的時候遇到的人就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，你去年有沒有碰到比較喜歡的人？”
這問題問得猝不及防，林硯頓時擡眼看他，他的眼尾還染著紅，今天因不好張嘴所以說話也是軟和的，整個人可憐得要命。
能要林硯的命。
“不對呀，”楊一帆搖頭，“你前段時間不說了你有喜歡的女孩兒嗎？”
那天晚上他倆還因為車子後座爭論，爭論的原因好像就是林硯說了後座要留給喜歡的人，可都過去這麽久了，林硯也沒再提起過。
林硯抓起桌子上那杯涼水喝了一口，喉嚨上下滾動，“智齒又不是去年長出來的，”他站起身，故作淡定，“誰跟你說我有喜歡的女孩兒了？”
楊一帆牙都不疼了，大吃一驚：“你沒喜歡的人啊！”
聲音大，吸引到了廚房裏的楊恩林，楊恩林探出腦袋，好奇又八卦：“誰有喜歡的人了？”
楊一帆指著林硯：“我弟啊，”說完覺得不對，“不是，我以為他有。”
林硯把杯子放回原處。
楊恩林好奇看他，跟著問：“有沒有呀小硯？”
爺倆一個接著一個問，林硯扛不住，搖頭又點頭的，“叔。”
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楊恩林純屬沒事兒幹跟著湊熱鬧，晃晃手裏的勺子進去了，“談也沒事兒啊，年輕不談啥時候談，早戀多美好啊！”
楊一帆點頭附和：“就是就是。”
林硯看著翹起來的卷毛，那撮毛怎麽也下不去，經常這樣搖晃著，林硯想幫他按下去但是忍住了，深深看他，說：“我有喜歡的人。”
楊一帆頓住，都忘記捂臉了，十分不解：“啥意思，不說了沒喜歡的女孩兒嗎？”
咋又有喜歡的人了？
伴著炒菜聲，楊恩林在廚房唱著“千年等一回”，左右不是能說話的地方，林硯搖頭：“我有喜歡的人，不是女孩兒。”
楊一帆腦子裏轉悠好幾圈，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從腦子裏鉆出來，但是牙齒一疼又給疼回去了。
看著楊一帆略微迷茫的表情，林硯心裏鼓蕩著船帆，恨不得現在全盤托出，但那明顯不是林硯的性格，他很好地壓制住自己的欲望，然後幾不可查地嘆口氣。
吃過飯後楊恩林帶著楊一帆去醫院，林硯回學校上培訓課。
楊一帆的牙齒爛了一個挺大的洞，得補，醫生先幫他止了疼，換完藥之後才能補牙。
出醫院後楊一帆想給林硯匯報，但想到林硯現在在學習所以就從對話框退出來，翻出林硯廢棄的微信，打字。
一帆：我的牙爛了，好疼，牙醫用那個機關槍打我牙的時候我直接哭了，我沒受過這種疼，疼得想死，嗚嗚嗚以後不能亂吃東西了。
楊恩林開車帶他回家，看他捯飭手機後笑了，問他：“給林硯發的？”
楊一帆頭都沒擡：“嗯，反正他收不到。”
楊恩林停車等紅燈，摸摸下巴，看他專註的樣子，問：“乖乖，你是不是太依賴小硯了？”
楊一帆聽後擡頭，眼神茫然，“是嗎？”
楊恩林扭頭看路，重新上路，“爸也不知道現在小孩兒都咋相處的，”他想到什麽，搖頭，“算啦，還是隨緣吧。”
楊一帆聽著這話，一頭霧水。
楊恩林：“爸啥也不求，你開心長大就行。”
楊恩林平日子不咋吐露心事，跟楊一帆說話也都跟處兄弟似的，他直接說這樣的話楊一帆還有些動容，“爸，我挺開心的。”
這句話剛落，楊恩林就補了一句：“畢竟也求不了你其他的，我看你沒心沒肺的性格也是天賦，人嘛，得過開心。”
這句話是沒錯，楊一帆聽著怪怪的。
過了幾秒，楊恩林扭了下頭，頗為認真：“一帆，你想做啥事兒爸爸都支持，只要不違法亂紀，要是你哪天受委屈了，也得跟爸說啊。”
楊一帆聽著這話，雖然沒明白前後邏輯，但還是笑著晃晃手：“放心吧爸，我肯定報憂不報喜。”
楊恩林罵了句“臭小子”，爺倆樂呵呵地回家。
林硯還沒回來，楊一帆沒等到，躺在床上東想西想，想起白天林硯說的話。
人都是好奇的，楊一帆這會兒牙不疼了連腦子都變得清晰起來，盤著林硯話裏的邏輯，滿滿就捋出一條線了，掐著點兒給林硯發消息。
一帆：我知道你說那句話啥意思了
過了兩分鐘，林硯回覆過來。
林硯：牙還疼嗎？
一帆：不疼了，你咋不好奇我知道啥了？
林硯：哪句話？
敢情這人說過就忘，楊一帆開始提醒。
一帆：你說你有喜歡的人，但是沒喜歡的女孩兒。
林硯好半天沒回覆，楊一帆知道自己猜中了，樂不顛兒地繼續。
一帆：沒關系的，弟弟，我爸今天還說了，只要孩子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就行，我覺得是這樣，人嘛，得開心！
又過了一會兒林硯才回覆。
林硯：你怎麽猜出來的。
這還用怎麽猜，字面意思。
林硯：你不覺得惡心嗎。
楊一帆興沖沖地打字，看到後又懵了，他惡心什麽？
一帆：雖然說有點兒意外，但是沒事的，我支持你，只要你不去破壞別人感情
林硯：我沒破壞。
一帆：那不就得了，雖然說年齡大點兒，但還好啊，現代社會多包容
這下輪到林硯不理解了，他的手指懸空在鍵盤上好幾秒，眉頭皺得越來越深。
林硯：年齡大點兒？
一帆：對啊，不是女孩兒的話那肯定大你好多歲，林硯原來你喜歡成熟的姐姐
一帆：or阿姨
一帆：我的確沒想到，但我覺得很正常，你別覺得有壓力，要是喜歡這款也沒關系，只要你不去破壞別人家庭
那邊沒回覆了，楊一帆丟下手機後盯著天花板，實在想不出來林硯跟別人抱在一起或者親在一起是什麽樣兒的。
手機嗡了一聲，跟發怒似的。
林硯：楊一帆，你等著。
楊一帆看著這行字，後脖頸涼颼颼的，跟吹了陣陰風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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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牙疼起來挺要命的，一陣一陣疼更要命，不疼的時候楊一帆覺得沒事兒了，幹點兒別的就忘記了，疼起來的時候恨不得當下就去拔牙。
他也是愛拖，一直拖了幾天，這牙是越來越疼，眼瞅著拖不下去了，沒辦法就跟楊恩林說了。
楊恩林打開冰箱正打算做飯，聽見楊一帆嚎叫後立馬過去，但是看到楊一帆捂著嘴蹲在地上的時候沒忍住笑了。
當爸的也沒個正形，都這時候了還沒忘記打趣自己兒子幾句，他把楊一帆攙起來，哎呦兩聲：“哪兒疼了啊，給爸看看。”
楊一帆苦巴著臉，一張嘴裏面的牙齒就鉆心般疼，說不出話，直搖頭，他的太陽穴都突突跳著，像有錘子往自己腦袋上砸。
楊恩林扶著他出去，邊扶邊說，“咋就疼起來了，智齒不都拔過了嗎？”
楊一帆長過三顆智齒，拔了兩顆，另一顆長得端正，醫生沒建議拔，楊恩林還以為是剩下的那顆智齒發炎了。
楊一帆倒吸氣，灌了口涼水吐掉，可憐巴巴地說：“爸，這兩種疼不一樣，智齒在左邊，疼的在右邊。”
楊恩林沒經歷過牙疼，他牙齒一直都很健康，聽過牙疼不是病，疼起來要人命的說法，看見楊一帆疼成這樣，也有點兒著急，“看把我們疼的，說話都不利索了，”他轉身撈手機，“爸請個假，帶你去看看。”
楊一帆捂著一邊臉，疼得發懵，楊恩林說什麽話得反應一會兒才知道。
楊恩林這邊剛請完假，門鈴聲就響了起來，楊一帆沒聽見似的，盯著茶幾桌發楞，楊恩林過去開門，是林硯。
楊恩林做飯前喊了林硯過來吃。
一開門林硯喊了聲“楊叔”，之後往裏面看看。
小區不隔音就是這樣，他的房間正對著楊一帆的，所以楊一帆鬼哭狼嚎的時候他聽到了，喊聲從沒關閉的窗戶裏面傳到下面。
楊恩林側身讓他進來，“小硯來啦，一帆正哭呢，牙疼。”
楊一帆豎起耳朵，扭頭就為自己找回顏面，“爸你別亂說，我沒哭。”
楊恩林：“行，沒哭沒哭，我們一帆真勇敢。”
林硯走過去，問他，“你不是說不疼嗎？”
楊一帆捂臉擡眼，眼尾掛紅，瞞不住了索性坦白，“誰知道它又開始鬧脾氣了，我也管不住它。”
楊恩林圍上圍裙，系好帶子，教訓他，“別說你管牙齒了，你還縱容呢，糖戒不掉是吧，”他好笑地指著冰箱問，“最裏面的巧克力是不是你拿走吃了？”
楊一帆跟林硯默契地對視一眼。
林硯嘴裏的“叔”沒說出來，楊一帆就截胡說道：“昂，你以前帶回巧克力不都是放在冰箱裏，你又不吃甜的，除了我還有誰吃？”他看看林硯，繼續，“小硯也喜歡，我倆分啦。”
說完又捂住半邊臉，疼得委屈，再次灌涼水。
楊恩林搖搖頭，“行吧，吃就吃了，我再買一盒。”
楊一帆警惕地看向他，咕噥：“給我買？”
楊恩林回頭看他，笑了，“自戀，我自己吃。”
他扭身進廚房，“吃完飯再帶你去醫院，小硯下午忙你的培訓，牙齒沒啥大毛病，就是這臭小子受點兒罪。”
楊一帆的牙疼著呢，坐在沙發上小聲哼哼，林硯瞧一眼，跟著楊恩林進了廚房，“叔，我帶他去吧，你還要上班。”
楊恩林偏頭看眼楊一帆的身影，悄聲說：“不用，叔都請好假了，你不是快出去比賽了嗎，學你的，讓他聽見又得纏著你了。”
林硯微微低頭：“沒事的。”
楊恩林眼中帶笑，說他：“小硯，你別慣著他，他還跟小孩兒一樣，哪有高中生的樣子。”
說著讓人別慣楊一帆，他自己不也是慣著的，吃喝用度都給最好的，人家說窮養兒子，他沒這樣，一來是楊一帆這身體頂不住，二來是他覺得能富養為什麽不富養，要想鍛煉孩子有的是辦法。
林硯沒說話，默默幫楊恩林切蔥段，切完一根後楊恩林就不讓了，擺擺手讓他出去等著。
楊一帆蜷縮著身子，看見林硯後就哭訴：“我疼。”
林硯重新給他換了涼水，遞給他：“別咽下去。”
楊一帆接過來，喝一口，擠著眼睛感受牙齒上的疼痛漸漸得到緩解，吐掉，“林硯，你有沒有牙疼過？”
林硯坐下，隨意抽出客廳書架上的一本書看，“疼過。”
涼水的勁兒一過去牙就又開始疼起來，楊一帆靠過來，張著嘴囫圇問：“啥時候，我咋不知道？”
林硯翻過一頁，回他：“去年。”
楊一帆噢了一聲，要是平時他高低問兩句，不過今天疼得太厲害，連話都不想多說，他坐回去，發癔癥。
去年林硯都還沒回來，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。
林硯合上書，沒放回去，就放在手裏，說：“長了智齒，拔掉了。”
楊一帆突然想到什麽，眼睛瞬間變大，再次靠過來，“林硯，我在網上看到有人說，你長智齒的時候遇到的人就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，你去年有沒有碰到比較喜歡的人？”
這問題問得猝不及防，林硯頓時擡眼看他，他的眼尾還染著紅，今天因不好張嘴所以說話也是軟和的，整個人可憐得要命。
能要林硯的命。
“不對呀，”楊一帆搖頭，“你前段時間不說了你有喜歡的女孩兒嗎？”
那天晚上他倆還因為車子後座爭論，爭論的原因好像就是林硯說了後座要留給喜歡的人，可都過去這麽久了，林硯也沒再提起過。
林硯抓起桌子上那杯涼水喝了一口，喉嚨上下滾動，“智齒又不是去年長出來的，”他站起身，故作淡定，“誰跟你說我有喜歡的女孩兒了？”
楊一帆牙都不疼了，大吃一驚：“你沒喜歡的人啊！”
聲音大，吸引到了廚房裏的楊恩林，楊恩林探出腦袋，好奇又八卦：“誰有喜歡的人了？”
楊一帆指著林硯：“我弟啊，”說完覺得不對，“不是，我以為他有。”
林硯把杯子放回原處。
楊恩林好奇看他，跟著問：“有沒有呀小硯？”
爺倆一個接著一個問，林硯扛不住，搖頭又點頭的，“叔。”
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楊恩林純屬沒事兒幹跟著湊熱鬧，晃晃手裏的勺子進去了，“談也沒事兒啊，年輕不談啥時候談，早戀多美好啊！”
楊一帆點頭附和：“就是就是。”
林硯看著翹起來的卷毛，那撮毛怎麽也下不去，經常這樣搖晃著，林硯想幫他按下去但是忍住了，深深看他，說：“我有喜歡的人。”
楊一帆頓住，都忘記捂臉了，十分不解：“啥意思，不說了沒喜歡的女孩兒嗎？”
咋又有喜歡的人了？
伴著炒菜聲，楊恩林在廚房唱著“千年等一回”，左右不是能說話的地方，林硯搖頭：“我有喜歡的人，不是女孩兒。”
楊一帆腦子裏轉悠好幾圈，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從腦子裏鉆出來，但是牙齒一疼又給疼回去了。
看著楊一帆略微迷茫的表情，林硯心裏鼓蕩著船帆，恨不得現在全盤托出，但那明顯不是林硯的性格，他很好地壓制住自己的欲望，然後幾不可查地嘆口氣。
吃過飯後楊恩林帶著楊一帆去醫院，林硯回學校上培訓課。
楊一帆的牙齒爛了一個挺大的洞，得補，醫生先幫他止了疼，換完藥之後才能補牙。
出醫院後楊一帆想給林硯匯報，但想到林硯現在在學習所以就從對話框退出來，翻出林硯廢棄的微信，打字。
一帆：我的牙爛了，好疼，牙醫用那個機關槍打我牙的時候我直接哭了，我沒受過這種疼，疼得想死，嗚嗚嗚以後不能亂吃東西了。
楊恩林開車帶他回家，看他捯飭手機後笑了，問他：“給林硯發的？”
楊一帆頭都沒擡：“嗯，反正他收不到。”
楊恩林停車等紅燈，摸摸下巴，看他專註的樣子，問：“乖乖，你是不是太依賴小硯了？”
楊一帆聽後擡頭，眼神茫然，“是嗎？”
楊恩林扭頭看路，重新上路，“爸也不知道現在小孩兒都咋相處的，”他想到什麽，搖頭，“算啦，還是隨緣吧。”
楊一帆聽著這話，一頭霧水。
楊恩林：“爸啥也不求，你開心長大就行。”
楊恩林平日子不咋吐露心事，跟楊一帆說話也都跟處兄弟似的，他直接說這樣的話楊一帆還有些動容，“爸，我挺開心的。”
這句話剛落，楊恩林就補了一句：“畢竟也求不了你其他的，我看你沒心沒肺的性格也是天賦，人嘛，得過開心。”
這句話是沒錯，楊一帆聽著怪怪的。
過了幾秒，楊恩林扭了下頭，頗為認真：“一帆，你想做啥事兒爸爸都支持，只要不違法亂紀，要是你哪天受委屈了，也得跟爸說啊。”
楊一帆聽著這話，雖然沒明白前後邏輯，但還是笑著晃晃手：“放心吧爸，我肯定報憂不報喜。”
楊恩林罵了句“臭小子”，爺倆樂呵呵地回家。
林硯還沒回來，楊一帆沒等到，躺在床上東想西想，想起白天林硯說的話。
人都是好奇的，楊一帆這會兒牙不疼了連腦子都變得清晰起來，盤著林硯話裏的邏輯，滿滿就捋出一條線了，掐著點兒給林硯發消息。
一帆：我知道你說那句話啥意思了
過了兩分鐘，林硯回覆過來。
林硯：牙還疼嗎？
一帆：不疼了，你咋不好奇我知道啥了？
林硯：哪句話？
敢情這人說過就忘，楊一帆開始提醒。
一帆：你說你有喜歡的人，但是沒喜歡的女孩兒。
林硯好半天沒回覆，楊一帆知道自己猜中了，樂不顛兒地繼續。
一帆：沒關系的，弟弟，我爸今天還說了，只要孩子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就行，我覺得是這樣，人嘛，得開心！
又過了一會兒林硯才回覆。
林硯：你怎麽猜出來的。
這還用怎麽猜，字面意思。
林硯：你不覺得惡心嗎。
楊一帆興沖沖地打字，看到後又懵了，他惡心什麽？
一帆：雖然說有點兒意外，但是沒事的，我支持你，只要你不去破壞別人感情
林硯：我沒破壞。
一帆：那不就得了，雖然說年齡大點兒，但還好啊，現代社會多包容
這下輪到林硯不理解了，他的手指懸空在鍵盤上好幾秒，眉頭皺得越來越深。
林硯：年齡大點兒？
一帆：對啊，不是女孩兒的話那肯定大你好多歲，林硯原來你喜歡成熟的姐姐
一帆：or阿姨
一帆：我的確沒想到，但我覺得很正常，你別覺得有壓力，要是喜歡這款也沒關系，只要你不去破壞別人家庭
那邊沒回覆了，楊一帆丟下手機後盯著天花板，實在想不出來林硯跟別人抱在一起或者親在一起是什麽樣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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